青岚雪

【喻黄24h】2:00 光

笔渣，起名废，ooc预警，短小预警，私设如山，逻辑混乱，各种菜。

背景是黑死病流行期间的神圣罗马帝国，Bug应该挺多，不知道为甚么最近心情不好连带着写出来挺负面的……

 

 

 

 

沙沙……沙沙……，踏雪之声划破寂静的夜晚，霜雪掩住了万物，这夜就连风声都不曾起，彷佛疾病把风都吞噬了。

 

 

黑色的雾霾无尽的淹没了整个帝国，更多的人死亡，更多的人逃亡，一切，全处在绝望之中，前方是绝望的黑，后方是瘟疫的黑，人们夹在当中，无所适从。

 

 

夜晚，能将大地赋予一丝生机的，也就只有出逃的人们了，然而，这种生机很微弱，在那不断追赶的死气之中，一沾染上，这片地就成了死地。

 

 

喻文州独自走在无声的夜晚，少年的脚步很坚定，沿着小道一步步走着，这个夜晚不下雪，也不刮风，正适合尽速赶路。

 

 

他知道，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，他逃出后回到的庄园已经成了一个死堡，他的父母，也在三天前被黑死病带走了，他狠下心，点了把火烧了庄园。他的脸上平静的不象话，映在火光中，少年拿着大大的行囊，脸上是接触了病气的苍白，不起一丝情绪。

 

 

他静静的看着自己生活了十数年的庄园被自己烧毁，似乎没什么好留恋的，他父母本就是被抓来当农奴的，他也不去教会，从小便是不停的工作。他也没体会过什么领主的庇佑，这城的领主早死在圣战沙场了，残败的砖瓦被火舌吞噬着，留在这里的，只是岁月吧，喻文州想。毕竟，他在这里耗去的，只有岁月了。

 

 

正这么想着，身旁忽然响起一个声音，清脆明亮，着实把沉浸在回忆中的喻文州吓了好大一跳“哇！没想到在路上还能遇到一个活人欸！你要去哪里？怎么只有你一个人？虽然我也是一个人没资格说你啦……噢对不起我是不是该说拉丁文？唉这我就不太会了啊......”还没叨玩，喻文州便出声打断了他的烦恼“没事的，汉语我听得懂，我父母随西征来的。”

 

 

那人喜出望外，全忘了自己先前丢出的问题对方还没回答，接着话头便说了下去“欸？？那你有亲眼瞧过西征吗？我祖上大汉时就来大秦经商了，威尼斯住的久了，只听过城里人说的‘黄祸’，挺想亲眼瞧瞧大漠风光的。欸对了还没介绍我自己呢，我叫黄少天，今年十七，你呢？”喻文州一笑回道“喻文州，也是十七，我还没瞧过大漠呢，我是在帝国里长大的，听爹娘说，大漠甚么也没有，进得去，出不来。还有人绕着自己的脚印走到死过哦。”

 

 

黄少天打了个寒噤，却接着笑道“危险归危险，可是一望无际的黄沙真的很诱人欸！还有绿洲，听说绿洲的泉水特别好喝！还有方伯说的莫高窟！那里真的有壁画吗？”“我也没去过呀！等挺过了这病，我们一起去可好？”“好啊！说好的不准反悔！君子一言？”“快马一鞭。”

 

 

他们默契的没有提起为何独走夜路，黑死病四散之下，家破人亡，流离失所者太多太多，自己这档事，根本不值一提。不过是时代洪流中的区区蜉蝣罢了，能勉强活过今天，对于断气的千万众生来说，都是不可企求的。黑死病肆虐之中，没有人会比其他人更惨。每个人背负着自己的故事，不断的寻觅着生存的道路，活下去，那是多大的恩泽，走了，也不过是死神的朋友罢了。这样的人多的很，自己又有甚么好说惨的？

 

 

 

两个巧遇的汉人子弟，自然熟的特别快，从帝国内地的庄园田野，说到海滨的威尼斯，一路谈天论地，两个少年心性的大男孩愈聊愈起劲，但黄少天发现，喻文州似乎不如自己那么兴高采烈，甚至可以说，自从他回过神来看到他，表情就一直没变过。

 

 

那是一种温润而礼貌的笑，让人如沐春风。

 

 

然而这笑意未达眼底，从喻文州幽深的黑眸中，黄少天能看到的，除了偶尔的一丝苦中作乐，便只有沧桑及哀戚，黄少天正想着其他有趣的话题，喻文州却彷佛看透了他的疑问，毫没来由地说了一句“这时代，太乱了。”“嗯？”黄少天下意识问着。

 

 

“病情造就了时代，少天，像你我这样的逃难者不少，但也有些人，抱着人生得意须尽欢的心态，大肆的挥霍，你住在城哩，应该更了解，许多无主的孤女被强娶，只为了嫁妆。人们一天一天死亡，到后来，即便死亡不再迫近，整个大陆也将失序：人变少了，物资相对多了，价格便会下跌；过一阵子后，因为没有人种地了，价格又会往上飙。没有人的地越来越多，无人开垦后就成了荒地，没有人劳动了，劳动的人就会要求更高的工资；而那些没有劳动的人，因为物价飙涨，只好从事上不得台面的勾当。少天，世界，会越来越乱。”

 

 

“文州你好厉害啊！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呢，不过，天下真的会变那么糟糕吗？”黄少天目瞪口呆，一边也表现出了他的担忧“十之八九，人心太好煽动了。”喻文州答道。

 

 

“其实，我更羡慕你呢，看你一个人走，想必也是迫不得已吧，经历过这些事情，你还能笑的这么灿烂，你更了不起，少天。”喻文州不待黄少天接口，自顾自又说了下去。

 

 

“哪有，不过是爹小时候就说……”黄少天一句话还没说完，却被打断了。

 

 

当——当——当——教堂的钟声模糊的在远方响起，浑厚柔和的钟声接连十二响“啊，圣诞节到了！！！”“嗯，圣诞节到了”

 

 

起风了。原来死一般静寂的旷野中，多了风的低语，它带起了喻文州的黑发，黄少天赭色的长发，它们在晚风中，随着风声飘摇，有朝一日，它们都能迎向美好和光明。

 

 

柔柔的礼赞穿透了疾病的黑霾，即便是在这个世界，仍有人在不懈的守着自己的岗位，负责，把希望传出人心。

 

 

“等走过这场黑死病，我们一起去大漠吧，别理那些纷乱的世道了。”

“嗯，一起。”

 

 

在这四面八方而来的无尽的黑雾里，我看到了一团明亮的希望，那是，带笑的你。

 

 

-END-